溺水の弱者

并非珠玉

无妨(一)

发现了很久之前存的一段草稿,感觉这个脑洞开的还可以,还是发上来吧。。


无妨(一)

无妨是只魅。

“天地之朝暮,山水之灵秀,汇而生者,魅也。朝而生,暮而死,不通世事,无论男女,存于世间不过半日矣。”

无妨是只魅,但和其它的魅有些不一样。她有形,有影,并且当她遇到那个月白衣衫的女子之后,她也逐渐的明白自己是个与她无二的女人。

至少那个女子是这么告诉她的。

无妨是只魅,最开始也只是只平凡的魅。它是山谷间清越的风,也是溪涧间潺潺的水。它存在于天地山川,却又虚无于形影万物。它虽朝生暮死,却也最无拘无束。

魅都活不过出生那一日的傍晚,它自然不例外。它本能般的于日落之处等待着自身的消亡,无悲无喜,像其他的魅一样。

后来它遇到了那个赋予它形体与名字的人。

那个女子的双眼清澈,是它从未见过的神采。它短暂的人生中,第一次产生了疑惑。

“她好像,能,看见,我?”

女子笑了,夕阳温暖的色彩  倒影在她的瞳孔里,那光景胜过它见过的一切山川与河流,“我赠与你一副与人无异的身体,如何?”

魅笨拙地思索着,半晌,呆呆的。

“太阳要下山了哦。”女子耐心的等着它的答复,而在常人看来,她只是在对着一团空气讲话。

魅同意了。

也不知他们是怎样达成协议的,魅无形无影,女子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,像是命运作祟。

女子取了一只针线缝制的偶人,又掏出一杆几乎秃尽的笔,在上面描描画画。魅在她身边飞来飞去,萦绕在她的周身,又缠绕在她的指尖。

“进去吧。”她随手一挥,信手拈来一般的,竟将魅一把捞了过来,硬生生的塞到了那个不过几寸的躯壳里。

魅在那个时候,头一次体会到了惊诧。

日头越来越矮了,女子将偶人置于地面上,双手拢在袖里,哼起一首小曲儿来。偶人半点反应都没有,她也不急不慌,看着那夕阳西下,歌谣在风里逐渐吹乱。

日薄西山的时候,那首曲子蓦地止住了。月白衫的女子头也不回,扔了件衣裳在已成为温香软玉的魅身上。“别光着身子,你现在是人了,会着凉。”

魅再一次惊诧地看了看自己,纤长漂亮的手指,如夜色流淌的墨色发丝,还有白皙细嫩的皮肤,它却感到了不真实。

它恍若置身梦中地看着走到她面前的女子,看着她蹲下身来,将那件袍子披到她身上,指尖温热的触感将她从懵懂中拉回。

“从今日起,你叫无妨。”女子为她穿好衣裳,说道,捧起她绝色的脸,一字一句,“无妨,就是你的名字,你不再是一只魅,现在,你是一个人。”

无妨只看着她,双眼流露出的纯真与稚嫩,像是刚刚降生的孩童。她迈出尚不能完全适应的双腿,跌跌撞撞的,一步一步走了出去。

那天的日暮格外的美,像被泼满了血色,那样浓烈悲壮的色彩,被一只刚成形的魅尽收眼底。她的牙齿咯吱咯吱战栗着,被称为“心”的那个东西在胸腔里跳的肆意。

无妨迎来了她的第一个日暮。

评论

热度(4)